大姐頭聽著此起彼伏的“小Ming”,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覺得心很累。
“你倆給我適可而止!”
“啪”的一聲一扔合同,大姐頭長腿一邁,越過江一洛就坐到了白茗身邊。
看著來者不善的大姐頭,白茗一把揪過江一洛身后的靠枕擋在面前:“宣姐,宣姐!冷靜,冷靜。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但確實直接有效。”
多嘴的江一洛立馬被大姐頭抽過靠枕砸在了臉上,“直接有效是吧?讓你不聽老娘的話!讓你不好好接劇!讓你成天就知道睡睡睡!看老娘今天打不改你!”
“大姐頭使勁!不要因為是我的身體而憐惜他!”
白茗在一旁不嫌事大的加油助威,只是,不到一分鐘,就倒戈了……
“大姐頭,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咱歇歇手……”
“大姐頭,不要打了,別打了!我的身體是無辜的啊!你看,剛剛那個流蘇抽臉上了,臉都打紅了。大姐頭……呀,你打我干嗎?!”
白茗勸到最后沒想到大姐頭突然轉變火力,一個抱枕就招呼在了她價值不菲的新臉上。
“手滑。”
謊話說的一點都不走心了。
“你絕對不是手滑!”
“哦,不能打你的身體,我就改打正主的唄。”大姐頭邊說邊拍拍抱枕扔在沙發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居高臨下的垂目看白茗,“怎么,有問題嗎?”
“完全沒有!”白茗立馬狗腿的遞過水杯,“您手滑辛苦了,這是我剛為您沏的西湖龍井。”
“哀家喜歡喝的是君山銀針。”
“您瞧我這張嘴!這就是君山銀針!沒有比它更真的了!”
大姐頭終于繃不住,接過茶淺泯一口,再抬頭時,眼里的神色就變了。
“白茗,抱歉。”
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另外兩人同時轉過了頭。
“啊?”
白茗不明所以的等著大姐頭的解釋,沒想到先等來的卻是自己手機“叮鈴鈴”的響聲。她條件反射的抓過準備掛斷,結果看到請求視頻通話上的“老媽”時,一哆嗦,誤按了接受鍵。
“臥槽!”
話音未落,自己老娘的臉立馬占據了整個手機屏幕。
“你剛說啥?誒?你是哪位?這不是我家茗……”
“啪!”
還沒等老娘話說完,白茗當機立斷掛掉了通話。
只是還沒等她冷靜冷靜,那邊又再次發來了邀請。白茗想都沒想,又一指頭戳上紅鍵。那邊鍥而不舍的發這邊堅持不懈的掛。終于瞅到一個中場休息的機會,白茗歘歘歘打字過去。
——媽,我這邊忙著呢。你有什么事嗎?
那邊也終于不再倔強的發視頻,而是發來了一段語音。
“你開視頻,媽媽想看看你。剛剛那個男生是誰?”
——那是我同事,剛剛他以為是自己的手機。
“你這同事長得挺俊的啊。多大了啊?有對象嗎?結婚了嗎?月薪多少啊?”
——這位女士,請你好好說話。
“哦,你工作還沒結束嗎?天都黑了。”
——沒呢,今天加班。
“會加班到幾點?等結束的時候你給媽媽發視頻吧,媽媽想和你說說話。”
——改天吧媽,我今天下班可能要很晚了,你要早點睡覺。
這次那邊消停了一會,白茗立馬給圍觀的倆人解釋。
“我媽。我和她說我現在在北漂。她還不知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張宣聽到這里若有所思的看向江一洛:“你呢?家里聯系過嗎?”
江一洛搖了搖頭,剛端起水杯放到嘴邊,那邊白茗的手機又“叮”的一聲收到了一條語音消息。
“不發語音也不敢視頻,騙子!實話告訴你吧,我懷疑你很久了,是不是你個賊子偷了我女兒的手機又妄圖從我這里騙取什么?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我們社區可是每月都有‘信息時代,防詐意識要增強’的講座的!而且剛剛你露臉那一下我已經截圖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將手機還給我女兒,否則,我這就去報警!”
“咳,咳咳咳咳咳……”剛喝了一口水的江一洛,立馬被這慷鏘有力的發言嗆的一臉狼狽,咳嗽不止。
而這口水,不偏不倚,全噴在了白茗臉上。
……
“阿西吧!江一洛你去死吧!”
短暫的沉默后白茗終于爆發,也不管自己老娘讓人啼笑皆非的誤會了,一把抽過身后的抱枕,揮舞著雙臂就往江一洛臉上糊。
“你不要……咳,咳咳……你不要沖動。這是你自己的臉……咳咳咳咳……”
江一洛一邊順著呼吸一邊躲避著攻擊,竟然還真被白茗給一把推倒,按在了沙發上揍。
“行了行了。你先擦擦臉。讓他止個咳,別又嗆到了。”
白茗這才一甩抱枕,起身去洗手間洗臉。
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江一洛在拿著自己的手機說著什么,頓時一個箭步上前奪了過來。
“你在干什么???”
“咻”
回應她的是微信的發送成功提示音。
低頭一看,好家伙,這么一會,這“娘倆”已經聊好幾條了。
“您想的可真夠多的,聽聽,這是不是你閨女的聲音?”
“誒?你手機沒被偷啊?真是茗茗?”
“如假包換。”假一賠一,正好一個內在一個外在。
“那你就是進傳銷組織了!不然怎么不和我視頻!”
“您這……每天這琢磨的,聯邦組織都欠您一個……”
語音到這里戛然而止,江一洛在旁邊默默的補充:“FBI證。”
“你媽媽該不會是某位文圈大大吧?不然這腦洞,怪浪費的。”張宣一臉忍俊不禁,“你再不說清楚,我倆一會得成人販子了。”
白茗一臉苦笑,指了指江一洛又指指自己,“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
“告訴阿姨你在給我做助理,介意嗎?”
白茗搖了搖頭,不太明白江一洛問這話的意思,只要不露面,現在就是說她是蘇殿——白媽最喜歡的演員——的助理,她媽媽都不會信的。
“OK,過來。”江一洛依然保持著葛優癱的姿勢勾著手指召喚白茗。
“你該不會……”想替我和我媽視頻吧?
雖然白茗覺得剛剛還在往自己臉上噴水的江一洛,并不像是這么善良的人,但還是十分期待的走到了他面前,并保證了他伸手就能拿到手機,而不用起身。畢竟這種人,說放棄也就是一個起身的難度。
江一洛果然伸手取走了她的手機,并沒有急著給白媽發視頻邀請,而是艱難的端坐起來,背靠沙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助理樣。白茗見狀立馬伸手幫忙整理壓亂的衣角。
“頭發,頭發也順順。”大姐頭也在一旁指揮著。
這架勢,讓江一洛有一種要見丈母娘的錯覺。
“頭發……”白茗發愁的看著江一洛這一頭短發,突然靈光一閃,快步走向衣帽間,“你先等等。等我回來再發!”
片刻后,手里拿著一頂黑色棒球帽走了出來,前后一顛倒,戴在了江一洛頭上,有點大,不過正好蓋頭發,她又往下壓了壓,后退幾步觀察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詞:“我媽要是看見我剪這么短的頭發,非沖破手機屏幕來揍我不可。”
效果似乎還不錯,這才點了點頭示意江一洛可以開了。
江一洛對著手機屏幕里的倒影看著自己這土到家的造型,突然覺得,誤會就任她誤會去吧,當個人販子又何妨。
這邊白茗也生怕這大爺反悔,立馬眼明手快的戳開手機,給自己老媽發出了視頻邀請。那邊也絲毫不給反悔的機會,秒接。
“茗茗?”
她老媽的一張臉再次占據了整個屏幕。
“茗茗,你怎么不說話?能聽到嗎?”
江一洛明顯被這對雷厲風行的母女驚到了,直到白茗著急的在一旁用手肘搗他腰,才在暴力面前,勉強開口。
“能,能聽到的媽。”
叫起媽來毫無壓力,一看就沒少在戲里演兒子。
“哦,我還以為又卡了呢。在屋里咋還戴個帽子?也不嫌熱。”
“不熱,屋里都有冷氣,可得可大了。”
“那就好,熱不著就行。你現在到底在做啥工作啊?這么久也不和家里聯系。”
“不和您說了嗎,我在北京。工作呀,可不得了了,娛樂圈的,天天都能見到大明星。”
“娛樂圈?就你這條件也能進娛樂圈了?”
……
江一洛被懟的一時竟找不到話來接,只能說這個媽,是親的。
“好啦,是明星助理,就是做好了以后能當經紀人,掙老多錢,還能管著演員。說不定還能自己開公司的那種。”
“你就吹吧。”
白茗媽媽顯然對女兒的宏偉藍圖非常滿意,笑得滿屏大白牙。
“你在給哪個明星當助理啊?”
江一洛在回答之前先看了看白茗,見白茗一直用眼神催促他趕緊說,這才笑著開口,“江一洛。”還非常矜持的沒有自夸“非常有名氣那個”。
不過好在他沒說出口,不然氣氛就要更加尷尬了,因為那邊一臉疑惑的問:“江一洛?是哪個啊?怎么不做蘇殿的,或者關越人的也行啊。”
……
江一洛雖然并不是特別在意自己的人氣,但是被這么直白的當面嫌棄還是讓人非常想掛掉手機的。
白茗立馬感受到江一洛斜來的白眼,趕緊雙手合十點頭哈腰的小聲說:“你說《傾世歡顏》,《傾世歡顏》里的那個小王爺,她立馬就知道了。”
這部劇……江一洛好久沒聽人提起過了。但并不影響他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條件反射的嫌棄。
算了,不認識也挺好。
“茗茗?怎么不說話了?你那邊又卡了嗎?北京的網怎么也這么差?”
“估計網絡有延遲吧。等會我給你發照片,你就知道是誰了。”
“行,你晚飯吃了嗎?”
“還沒呢,馬上。”
“怎么這么晚啊?”一聽到自己女兒還沒吃飯,劉女士立馬收起了自己的大白牙,渣光線都能看出來的心疼。
“明星都這樣的,忙起來沒時間的。我們已經訂飯了,一會就到。”
“那就行。對了,”劉女士一臉疑惑,臉又靠近屏幕半分,“你這次怎么一直和我說普通話?媽聽不習慣,總覺得不是我閨女……你給我改過來。”
沒想到劉女士這么機智又刁鉆,江一洛當場就傻了,這種偏南方的方言,他能聽懂就不錯了,讓他現在說,實在是……強人所難了點吧……
劉女士,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以一己之力,讓換過身體后除了大姨媽外一直得心應手的江一洛,第一次產生了,為難這種情緒。
這么騷的操作,怎么破?急,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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