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待會兒還有大雪,可苦了。少鏢師今個還來不來啊?”一個身材魁梧長相還算可以的人道。
“那你還不曉得,我估計又在那個窯子里面了,他那里是老鏢主的接班人啊!”
“胡三,我告訴你,少說少鏢主的不是,我們大家領著;老鏢主的恩情呢。雖然少鏢主有些過分,但是大家應該齊心戮力,讓少鏢主回到正路上來。”
“咳咳……話說回來了,這次咱們護完這趟鏢就不用……”
“龍二,你小子把著自己的嘴,你當了這么多年護鏢可一點也沒長進。”獨眼龍道。
“是,是,老大說得對。”
“小二,來5斤西北燒,其他的就不要了。”獨眼龍說完掏出皮革里面自己帶著的牛肉分給大伙。
走鏢的人最忌就是在客店吃可點的東西,怕的是被人給算了。女孩子端上酒來。那個中年漢子一把捉住那女孩子,舉起一杯酒就灌給女孩子。女孩子煞白的臉蛋立刻就紅了,就像三月盛開的桃花。
“哈哈……”眾位一陣狂笑。
“不許笑!”中年人是乎就是怕女孩子在酒里下毒,別的什么意思也沒。
“好了!大家趕緊喝點酒驅寒,我們接下來立刻走出雪山,只要出了雪山什么事情都好說了。”
“干!”眾大漢們舉起酒杯就是一頓猛灌。
李月看見那些大漢個個彪悍,像是長年走江湖磨礪出來的,皮膚雖然粗糙,但是他們的修為不低,起碼也是人階8層的樣子。在中州混江湖的,起碼都是人階修為。
“哇!”一個大漢頓時口鼻血涌:“酒里面有毒!”
“婊子!跋在酒里放毒!”龍二說道就抽出斬馬刀往爐灶那邊尋去,可惜沒走是哪部也就吐血暴亡。
李月把眉頭蹙了蹙,沒想到自己吃個酒,賞個雪景也這么難,真是的,放在哪兒不好么?這江湖殺人越貨的也真蠢,用什么毒藥,真是下三濫啊。
“護住東西!”獨眼龍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倒下,自己好像還能堅持。
“哈哈……”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了出來。
“獨眼鬼門刀,我看你今個要進鬼門了。”那剛才當爐賣酒的少女此刻就像一個惡毒的蝎子一般地把她的尾針露了出來。
李月看得十分真切,那女子的笑容里面帶著的不再是那份飄渺的美好,取而代之的是兇惡,殘暴,殺戮……
哎!為什么美好只是那么一瞬間啊!李月此刻再也沒心情喝酒了,拍了拍身上的爐灰走了出來。
“說!昆侖玄月刀在哪里?”女孩子逼問道。
“我知道我已經沒有力氣舉刀了,今個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告訴你那東西在哪里。”獨眼龍的功夫在他們之上,所以還能抵抗。
“呵呵,看來你真的是不要命了。”那女子陰毒地看了獨眼龍一眼。
獨眼龍說完便臥在了自己的斬馬刀上,刀尖穿破了心臟。
“好漢!”李月走到獨眼龍的身邊。
“你……”女孩子驚詫道。
“我什么?你這女子外表姣好,想不到心腸如此歹毒,留在人世間只恐怕禍害蒼生!”李月說罷就擼起袖子,準備打架的姿勢。
女孩子看到李月的姿勢就知道他是個草雞,什么本事也沒得,今天殺戮以多,不想再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小子了。眼前這個青衫少年是多么美好啊!只是自己已經墜入魔道,那些美好是曾經的事情了,往事如煙,回首太難……
“我去了!如果……”那女孩子凌空遁去,留下一片幽幽的香味。
“如果什么!我如果學了功夫我今個一定讓你跑不掉!”李月用腳狠狠地踢了門檻一腳,疼得自己嘶啞咧嘴的。
“哎,這些死了的人怎么辦啊?”總不能讓他們棄尸荒野吧。
剛才過來的時候有個雪坑,那就讓他們睡在里面吧。
李月把死去的人拖到雪坑之中,然后把一些樹枝和荒草鋪蓋在上面,這就算埋了他們了。
“各位英雄走好,來生還是做個平頭百姓的好,也不似此等荒野埋尸了。”
“請喝下這杯酒吧,喝下就走好咯……”
李月緩緩地吧那些西北燒全部都倒在地上,就滲入雪里,很快又結成了冰。
“啊!看來今晚很寂寥啊!”李月裹了裹自己的皮衣,感覺這兒好冷。
“看來我還得下山去找地方住,這個鎮上社呢么人也沒了,可難了。”李月踩著冰雪下山,雪在自己腳下咔嚓咔嚓地響,就像一個在說話的朋友一般,也許寂寞的人才有這種想法,李月的寂寞是什么呢?他覺得很無名。
走到下面的客棧,李月無意中看見剛才那個殺人的女孩子,她臉上的那種殺氣已經消逝了,留在臉上的又是那種淡淡的,幽幽的美好。
哎,為什么人總是那么善變啊?李月覺得這女孩子太可怕了。美麗的外表,冰冷的心腸。
“客觀需要住店嗎?”店小二問道。
“嗯。”李月不在意地回道,眼睛還在看著那個女孩子,她沒有回頭,還是那種蕭索的,像西北風雪之中沙柳在搖曳……的背影。
女孩子消失在樓梯口,李月這才回過神來道:“有沒有那個女孩子邊上的房間?”
“哦哦,有,剛好今晚102號的客人有事不能來,那就空著了,留給客官你了。”店小二道。
“嗯,我就住那間吧。”
“客官還需要什么嘛?”小二問道。
“西北燒刀子十斤吧,再切三斤熟牛肉。”
小二送來李月所要的東西后,就帶上房門。
李月倒滿一大碗酒,仰著脖子就是一碗。
“好酒!”說話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但是中氣十足,足以看得出來這個人十分的厲害。
“既然知道酒好,那就來飲一杯如何?”李月道。
“哈哈,果然爽快,那老朽恭敬就不如從命了!”那老者自己推開李月的房門,徑直坐到了李月的身邊。
只見這老兒童顏鶴發,身著玄色道袍,背上斜背不知道一柄什么寶劍,腰間系著一個葫蘆。
“道長!請坐!晚輩先自罰一杯,沒有替你老人家開門。”李月說完就一仰脖子,一杯酒就下肚子了。
“出家人在乎這個么?你也忒俗氣了。”道長道。
“那好吧,我們今個兒只管醉了,別的什么也不講。”李月道。
李月所說,道長也同意:“如是,正好。”
酒酣人醉,道長就要和李月分別了。道長糊里癲咚地走錯了房間,走到那女孩子房間去了。
“你要干什么?”女孩子大驚。
“噢!走錯了。呵呵,走錯了。”道長歉意道。
李月聽見隔壁在大喊,立刻沖了出來。正好看見道長從那女孩子的房子里出來。
“哎,好大的魔性啊!但愿紅塵是解藥,拴住此心斷魔橋。冤債自由冤主還,妖孽終是壞下場。”那道長嘰嘰咕咕了幾句,李月甚是聽不懂,但是那女孩子是很明白的,霎時間她臉就變得慘白。
“道長,你說酒話了。”李月道。
“是啊!”道長道:“世人不知道還有多少是清醒的。”
“告辭了,小兄弟,你明天再到雪松林來找我,我有好東西給你。
“好!”李月覺得這女孩子已經被魔迷住了心性,但是自己怎么就離不開她呢?還想跟她親近。
這一切就是緣分吧。也許自己愛上的人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神經病!”女孩子“碰”地一下就把門關上了。
李月送走了道長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躺下,李月感覺自己頭很疼,很想喝水,但是實在是不想動,于是就這樣子懶懶地躺著。
窸窸窣窣,李月聽見有人在屋子里動。
“誰?”
“我,店小二。”
“哎。”
“客官,您喝多了。”
“可不是啊,我好難受啊。”
“呵呵,任何事呢,都需要發泄,也許喝酒是個好辦法。”小二笑呵呵地道。
“看不出來,你懂很多道理。”李月心里一亮,看不出這小二說出的話還甚有學問。
“其實我不懂,只不過看來來去去的人多了罷了。”小二倒上一杯熱茶遞到李月手上。
“你說,人生為什么這么痛苦呢?”
“人生的痛苦就是因為有感情啊。”
“感情?何謂?”李月問道。
“這個是與生俱來的,我們因為有感情世界才紛紛擾擾的,也是這樣人與人之間才會很神秘。”
“哦……”李月覺得頭疼欲裂,一時間也沒去想店小二說的什么了。
一頭栽下,睡著了。
小二走出房間道:“姑娘,他睡下了。”
“嗯,這是三兩銀子,謝謝你。”白天那個賣酒的女孩子,也就是那個現在住在李月隔壁的女孩子伸出一只玉手,把碎銀放到小二手中。
小二下樓去了。女孩子望著窗外,聽見雪花簌簌的聲音,心里一片茫然。
第二天,雪晴。西北道上的人流依舊熙熙攘攘,沒因為昨天白象鎮死了幾個江湖走鏢的而混亂,他們的生活態度好像這里什么也沒發生過。
“啊!又是個寂寞的,無聊的一天開始了。”李月起身望著窗外那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早!”小二送來早點,兩個素包子,一碗熱氣騰騰的牛奶。
“嗯,可是我并沒有點早餐啊?”李月道。
“呵呵,我知道。那位姑娘替你點的。”小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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